润 物 细 无 声
——2011年中国江阴徐霞客学术研讨会花絮
陈 楠
4月29日，为期两天的2011年中国江阴徐霞客学术研讨会在热烈的气氛中降下了帷幕。与会期间，来自意大利、德国、台湾、香港、大陆等地的海内外100多位“徐学”专家学者欢聚一堂，畅所欲言，共同探讨了徐霞客精神以及在当代的意义。会期虽短，其影响却令世人瞩目，也令与会者倍感江阴这片热土的深情。
夜 购 二 胡
由中国徐霞客研究会与江阴市人民政府联合举办的中国江阴徐霞客学术研讨会吸引了来自台湾徐霞客研究会的20余位学者。27日傍晚，台湾嘉宾下榻江阴兴澄大饭店。当晚，江阴徐霞客研究会设便宴为与会专家学者洗尘接风。欣闻这一安排，江阴徐研会资深理事、天华艺校校长史影自告奋勇派出了民乐小分队为晚宴助兴。小分队的江南丝竹演绎了一派江南情韵、江阴情结，牵动了来自台湾已过古稀的秦裕芳女士的琴心。秦女士的先生是位二胡演奏高手。耳濡目染，秦女士这位丹青妙手早就想抚琴拉弓与先生同奏琴瑟之好。小分队的演奏更促使秦女士在一代民乐宗师刘天华的故乡买把称心的二胡带回台湾。她悄悄把笔者拉至一旁，打听现在能否买到二胡，以了心愿。此时，已经接近晚上八点，我便如实告之，要买须明天。可是明天白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没时间上乐器店选购。怎么办？我想起了朋友李勇。他是一位搞音乐的，能弹能拉，所以办了天华琴行。第二天早晨八点多，我拨通了李勇的手机，告知来意：台湾同胞，欲购二胡。若无时间，能否送货上门。李勇欣然答应。十点钟左右，我手机响了，对方自称老板派他送二胡上门。说来也巧，此时正值研讨会开幕式结束。我当即把秦女士找来，请她过目。她试了试，似乎不称心，又不好意思说。琴行的先生便说没关系，可以再送货上门。秦女士表示最好能上门选购。可是当晚回酒店也得八点，琴行早应打烊了。于是，我又拨通了李勇的手机，他爽快地答应，派专人等候，不见不散。江阴有句俗话：吃素碰着月大。当晚回酒店已接近九点了。之前，我多次打电话给李勇，一边表示歉意，一边表示还需等候。李勇一再表示没有关系，台湾同胞嘛。待其他专家学者刚进酒店，我就拦了辆的士，送秦女士一行三人上车，并告知的士司机原委，请他务必将台湾客人安全送达文庙隔壁的天华琴行。不一会，秦女士喜滋滋手捧二胡回了酒店。她告诉我，所买二胡当场试拉，音色好听，音质也不错，琴行仅按进货价卖给她，并奉送琴盒一只。她非常满意，连声称谢。
越 洋 研 徐
江阴日报在报道研讨会开幕式消息时称来自意大利、德国、台湾、香港、大陆等地的国内外“徐学”专家学者相聚一堂，这德国专家学者中有一位便是卞君萍女士。卞女士身高超过一米七十。三十六七岁，体态轻盈，步履轻松，一口比较流利的中国普通话。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她正攻读波恩大学文艺博士。为了完成博士论文，她所选的题目便是中国的徐霞客。卞女士此次赴澄并非心血来潮。她为了学习中文，曾几次来到中国，最长的一次是在西安，一耽就是三年。为了便于和中国人交流，她根据自己德文名字的谐音，取了个中文名字“卞君萍”。由于不会使用筷子，她就练习用筷子夹花生米，此法居然很灵。三年中，她的主要精力就是学习中文，了解中国，就在那时，她知道了徐霞客。她想既然要写徐霞客，就要多了解徐霞客有关的人和事，多了解江阴的风土人情。所以她提前三天孤身一人，从德国乘飞机抵达上海，凭一张地图又从上海来到了本次研讨会入住的兴澄大酒店。我被她的中国情结所感动，也便于她了解江阴的风土人情，邀请她到寒舍作客。26日傍晚5时，她凭江阴市区交通图准时找到了我家。卞女士进家后随即拿出一袋苹果，二盒巧克力，并说这是在你们这儿买的，请不要嫌弃。按照时下江阴人在家请客的规矩，我爱人端出了几个冷菜，其中有我爱人特意去野外挑来的荠菜做成的“荠菜凉拌豆腐干”、“红烧螺蛳”、家制的干蒸香肠、咸鱼。那天，我准备了两种酒，一种是外国人喜欢喝的葡萄酒，还有就是江阴老白酒。说实话，我很想让卞女士尝尝老白酒，因为这是江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对卞女士说，当年徐霞客喝的就是这种酒。听我这么一说，卞女士端起了老白酒，呷了一口，咪了咪，连说好喝。我开玩笑地问，真的吗？她连说真的真的。她指着墙上挂的匾额“室静兰香”问我这是什么字。因为这是书法家王祥之送我的，王先生在书写时把简化“兰”字写成了繁写的“蘭”，“香”字腋下又各多了两点，所以卞女士就读不懂了。我对她解释，江阴人追求的是住房不要奢华、只要宁静，人品要高尚、环境要优美。她说德国人也是这样。我爱人谈不上是烹饪高手，但她象所有江阴女士一样，都能烧出一桌可口的菜肴。我事先了解，卞女士喜欢吃肉，为了让卞女士多吃几块家常红烧肉，我爱人挑了块肋条肉，烧法上作了些改进，不放很多酱油，也不放很多糖，更不放味精。有肥有精，肥的少，精的多。我发现卞女士至少吃了三块。席间，我爱人端上了馄饨，我就考考卞女士，问她这叫什么，答曰“饺子”。我说“错”，她马上想起了西安饺子，说饺子的皮是圆而厚，馄饨的皮子是方而薄。她吃得开心，我们看得高兴。我儿子是搞外贸的，儿媳也在韦博进修英语，席间，他们与卞女士觥筹交错，中文说到英语，谈得倒也投机。我想起有位年轻学者最近撰文倡导民间外交，想想不无道理。让更多的德国卞女士、美国卞女士、非洲卞女士、澳洲卞女士走进中国，走进寻常百姓家，让他们了解中国人的勤劳、智慧、热情、善良，不也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嘛。
徐 府 家 酒
徐霞客在游记中并未写到徐府家酒，但在马镇这一带，乃至全江阴，几百年来，民间所饮之酒，大多是家酿的米酒——老白酒。因为黄酒、黑酒尽管也是用米酿成，但工艺均比老白酒来得复杂。所以，老白酒深得百姓喜爱，几乎家家会酿。当然，不想做官而壮行天下的徐霞客喜爱老白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了。为了让参加研讨会的专家学者与会期间尝一尝江阴老白酒，江阴徐霞客研究会会陈捷元在会议召开前数月就来到了马镇幸福桃园落实老白酒。幸福桃园庄主徐建凤，已近不惑，徐氏后裔，也是江阴人大代表。在三八富民工程的激励下，徐建凤牵头，同7位妇女联手办起了幸福桃园。桃园占地400余亩，其中植桃近250亩，由于种植得法，所产桃子口感甚好，供不应求。为了开发休闲农业，徐建凤便在桃园中央建起了休闲酒店，平添了一番田园风光。接受了陈会长酿米酒待嘉宾的任务，徐建凤请来了当地的酿酒大师，酿好了数坛老白酒，等待陈会长前来验收。研讨会前夕，陈会长一行实地检查研讨会各项会务准备工作再次来到幸福桃园。徐建凤不在，她的先生倒上了米酒，请大家品尝。果然酒香扑鼻，酒色纯正，令人垂涎。呷上几口，确实是醇厚中略带些甜味，道地老白酒。陈会长连声说好酒好酒，徐家酿的好酒，应该给个响亮的名字“徐府家酒”。陈会长还建议把餐厅门口供奉的大白菜换成酒坛，并写上“徐府家酒”，两旁贴上“莫道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的对联，这更符合幸福桃园的身份了。
29日傍晚，研讨会胜利闭幕。与会代表来到幸福桃园用餐。徐建凤特意选在这个难忘的时刻，请与会代表为桃园新落成的雕塑“霞客献桃”揭幕。这座雕塑讲述的是徐霞客手捧寿桃，祝福病中的母亲早日康复。徐建凤热爱徐霞客、热爱种植事业的精神感动了中国徐霞客研究会会长张宏仁。他欣然答应了徐建凤——一个普通农村妇女的诚邀，在一个普通的农家庄园，留下了他高大亲和的身影。
（作者系江阴市徐霞客研究会副会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