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游记》与常熟的联系
原创: 计然子 旧山楼 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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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最亮的星霞客传奇
文/计然子
徐霞客的故居距离常熟不远,车行不过半小时余,但我们对于这位邻居的认识却是知之甚少。我们只知道他是一个著名的背包客,一个驴友,我们只知道他留下有《徐霞客游记》。
“汉代的张骞,唐代的玄奘,元代的耶律楚材,他们都曾游历天下,然而,他们都是接受了皇帝的命令,受命前往四方。”
“我只是个平民,没有受命,只是穿着布衣,拿着拐杖,穿着草鞋,凭借自己,游历天下,故虽死,无憾。”
——《明朝那些事》
这是徐霞客死前留下的话,徐霞客并没有被世人所遗忘。江阴和常熟如此之近,他来过常熟,常熟人对他深有好感。
“世间真文字、大文字、奇文字。”
这是常熟人钱牧斋对《徐霞客游记》的赞誉与评价。在钱牧斋的《初学集》中收录有“徐霞客传”,记录了徐霞客游历归来,过虞山拂水山庄拜会了他:
“……归,过余山中,剧谈四游四极,九州九府,经纬分合,历历如指掌。谓昔人志星官舆地,多承袭傅会;江河二经,山川两戒,自纪载来,多囿於中国一隅。欲为昆仑海外之游,穷流沙而后返。小舟如叶,大雨淋湿,要之登陆,不肯,曰:“譬如涧泉暴注,撞击肩背,良足快耳!”
这一次的相见,正好下着瓢泼大雨。徐霞客一叶小舟而来,许是牧斋实在名高,仓促拜会有所失礼,徐霞客不愿弃舟而入山庄,两人于是在小舟中畅谈,甚欢。
钱牧斋而后又特意将《徐霞客游记》推荐了汲古阁刻板付印。但汲古阁可能出于评价上的分歧,没有将《游记》刊印 。
虽然汲古阁没有刊印《徐霞客游记》,但常熟的另一座藏书楼却收藏有更珍贵的徐霞客游记底稿诗底稿(四本)。这座藏书楼的名字叫--旧山楼。
注意了,旧山楼收藏的不是《徐霞客游记》的抄本刻印本,而是底稿。但是笔者翻阅了大量的有关徐霞客研究的史料,这些史料全部肯定的说明,《徐霞客游记》底稿已经消失在了那场众所周知的战乱中了。摘录两段:
徐霞客死后的第四年,江阴八十一日注定让这个地方不被历史的风沙掩盖。
清军入侵,小小的江阴城,八十一日的坚守,折清军三位王爷,十八名大将,七万五千多名士兵。最后城破。
全江阴九万七千人被屠城,只有五十三人幸免。
徐霞客的大儿子徐屺、侄子等全门被杀,原稿被焚个干净,像是终追随主人的脚步,漫成灰沙散尽这人世间的天地平壤。
由于《徐霞客游记》未能及时刊印 , 又遭明、清之际的变革 , 霞客家乡惨遭屠杀 , 《游记》遭受兵燹。
既然《徐霞客游记》“原稿被焚个干净”,那又怎么出现在了《旧山楼书目》中呢?由1957年九月古典文学出版社的《旧山楼书目》序中说到:
旧山楼书目共两本,现在合印在一起。著录的书种并不多,而且大部分是普通版本。但其中确有惊心动魄的著录,如司马温公写资治通鉴草稿、朱子写大学章句草稿、黄石斋的未刻遗稿、徐霞客手书游记底稿和诗底稿、钱遵王自写藏书目录、钱牧斋日记信稿以及红豆山庄杂记手笔等,都是值得迹踪的一些稿本。
对于史学考据,胡适曾经说过:“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有九分证据不能说十分话。文人之笔和武人之枪,是一样厉害,不可轻用。”
作为一个精于鉴别的藏书世家,我想赵宗建和赵仲举应该不会欺世盗名,随意把非徐霞客手书底稿认作是底稿。但目前仅凭《旧山楼书目》中这一段记录,笔者仍然不能肯定得出《徐霞客游记》底稿当年确为存世的结论。因为兵燹一说似为铁证。
除非能够找到相关的佐证,一是《徐霞客游记》底稿当年并没有全部毁于战火,并且有明确的记载;二是除了《旧山楼书目》的记载外,另外有其他的详细考证跋文出现;三是这四本徐霞客游记底稿诗底稿,幸免于难又大白于天下,出现踪迹。
但不管如何,“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有关《徐霞客游记》的版本之说,有关学者已然研究透彻清晰,这游记底稿之谜,仍然有待于我们深入去探讨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