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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梧塍徐氏的懿行善举之三

论梧塍徐氏的懿行善举之三:
造福乡梓  修建桥梁
刘徐昌
 俗话说,“修桥铺路是好事”,意为修桥铺路是做善事,是积德之事。可是,在古代要修造一座桥梁谈何容易?要花费多少精力?花费多少资金?所以,一般建桥之事,大多是集体捐资所为,而梧塍徐氏的建桥,绝大多数是独力所为。而且不是建造一座二座。有的一人一生就建了五座桥。徐氏一门总共建了21座桥,由此看来,其积仁积德,何其之大!
要讲徐氏建桥,先要考证一下徐南、徐州、徐高三人为何许人也?因为江阴明、清两朝县志在记载桥梁史时,往往就写到此三人。其实这三人就是徐忞、徐悆、徐應三兄弟。因为徐忞字景南,徐悆字景州,徐應字景高,古人一般为了表示对人尊敬,只称其字而不称名。这里是字也不用全称,而只用其中一字,即“南”、“州”、“高”了。我这样说法的依据有当时人刘铉写的《敕书楼赞》在。其文曰:“南既承命,思所以崇奉而盛护之。……南为此,盖推其余以周人之乏,岂敢籍以自夸哉”这文中的“南”就是指徐景南。由此可知“州、高”即徐景州、徐景了。
徐氏建桥先从徐景南说起,他一人一生就造了五座桥,即东望桥、茂墅桥、黄墅桥、直塘桥、寒塘桥。东望桥,“旧名铺路桥,正统间(1436—1449)义官徐南重建。嘉靖十年(1531)修建改今名。”(《崇祯江阴志》,以后凡不注明出处的,均引自此志),这东望桥就是现今江阴南门外的铺(埠)路桥,它竖跨应天河。其名也有反复,先称铺路桥,嘉靖十年修建后,改为东望桥,大概后来又恢复了旧名,称铺路桥。它是江阴南面百姓进城的必经之桥。茂墅桥“四河口,旧名景家桥,亦名毛墅。嘉靖八年(1529)徐南木建。万历乙卯(1615),陈大智捐资石建。”茂墅桥在原长寿镇东北,它横跨于应天河上。”这里记载有误。“嘉靖八年”应为天顺八年(1464)。因为徐景南逝世于成化乙末(1475),所以,他不可能于“嘉靖八年(1529)”建桥了。县志一般来说是可信的,但它也有错误,如这本《崇祯志》在记载徐洽建造前马桥时,将它误记为“嘉靖十八年(1539)”,而其实是“十五年(1536)”(详见后文)。黄墅桥,“在长寿乡,正统间义民徐南石建。”直塘桥,“西顺乡,义民徐南重建”。《光绪志》也有关于此桥的记载:“祝塘市西,又名颜家桥。孔尚存,徐南重建。”寒塘桥,“昭闻乡,东花山,义官徐南石建。”此桥原在现云亭街道的蔡村西北,竖跨烧香浜(此浜后开白屈港时被改)上。20世纪八九十年代尚存。笔者七十年代曾经过此桥,不过它已是座木桥了。很高,是云亭西面及长寿西北面行人上城的必经之桥。
徐景州建了两座桥。八字桥,“一名跨塘桥,正统间里人徐州建。”马鞍桥,“景泰间(1450—1456)义官徐州重建。”
徐景高建了三座桥。长寿桥“宋名,在长寿市中,景泰间义官徐高重建。崇祯十年(1637),知县冯士仁命里民李问政捐资石建。”宦家桥,“在云亭桥东,明景泰间义官徐高建。今废。”(《乾隆江阴县志》),此桥应在今云亭三河口桥与云亭桥之间。澄江桥,“社稷坛西,经□,天顺四年(1460)知县周斌命义官徐高石建。”看来此桥造在江阴城里了。
以上弟兄三人自正统、景泰、天顺三个皇帝当政期间,即1436年至1464年,短短的28年间,就建造了10座桥,真是了不起!志书的作者给他们都加一“义”字,实为正确!
徐颐(1422—1483)字惟正,号一庵,徐景南长子。他建了一座桥——永安桥“成化十六年(1480)石建。”年近花甲,不忘为民办实事,精神可嘉。
徐泰,(1429—1479),字维进,号生向。徐景南次子,徐颐之弟。他是景泰丙子(1456)北闱解元,即是顺天府乡试解元。那年,江南乡试的解元也是江阴人,名叫吴启,这就是“一秋两解元”,在江阴的科举史上传为佳话。徐泰最高的官做到荆门太守。他一生建了两座桥,一是胡庄桥,“景泰间,石建。”二是马镇大桥,“在金凤乡,景泰间,石建。”据《乾隆志》载,这座大桥到了万历年间,经历150年,大概有些损坏,徐家后人即徐霞客之第二个叔叔徐有登重新给以修缮了一下,前代建桥,后代修桥,代代传承,实为美事。
徐洽(1493—1556),字敏修,一字纪中,号梧塍。徐经长子。他建了一座桥,筑塘(即祝塘)桥,“嘉靖十九(1540),石建”,这筑塘桥,先由徐景州长子徐震于天顺二年(1458)于原址东一里许改建。后由徐洽石建。志书称他俩人均为“义官”。徐复,徐景州之次之,建了一座冯塘桥,“跨冯塘河,里人徐复建。”
徐震、徐复的堂兄弟徐鼎、徐豫,即徐景高的第二、第三子,他们弟兄俩发扬父亲乐为百姓做好事的优良传统,在江阴城里造了一座文亨桥。此桥的位置就在现在人民中路步行街华联商厦东北、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东南约二三十米处。据老人回忆,他年幼时经常来往于此桥上。直到20世纪50年代末人民路改造时,才将此石桥拆毁。县志载曰:“察院南,弘治十年(1469),知县黄傅以官师生俦往来学官,阻河不便,里人徐豫撤屋议址建桥,曰‘文亨’。豫兄徐鼎让曰:‘甃路广一丈,长八十三丈五尺,曰“鸿渐街。”’黄侯称右文而世儒,故勇于义。”从此条记载看,此桥在察院南,建于弘治十年(1469),存世有490年。是当时的小黄知县(因他到江阴任知县时只有19岁),因为江阴的官员,生员往来不便而与徐豫(1449—1516字维顺,号卓轩)商量,能否在河上造座桥。徐豫当即慷慨答应,并与兄徐鼎商议。桥址最好就选在自己居住的房子底下。为了造桥,就将住房拆去。因为此桥就是为了方便官员与秀才们往来于察院、学宫的,为了祝他的文运亨通,其桥就命名为“文亨桥”吧。桥下的路有一丈宽,83.5丈长,街名曰“鸿渐街”。桥落成后,小黄知县称赞说:“徐家是文化世家,时代儒籍,所以他们能积极地为人们做好事,他们真是个仁义之家。”
徐宏祚(1566—1641)字正初,他是徐霞客的哥哥。他建了座胜塘桥,“马镇北,崇祯间(1628—1644)徐宏祚建。”(《光绪志》)。徐明钦建了一座后塍桥。“在谢园镇,国初,徐明钦自梧塍迁此,建桥。因名。”(《乾隆志》)。此桥为纪念自己的祖居之地,而名命为“后塍桥”,很有意思。徐氏乳母,她建了座阿奶桥。“徐氏乳母嘉靖间捐资石建。”这个奶娘大概受了徐家的影响,也乐于为百姓做建桥之好事。要知道,一个妇道人家,独自捐资建造一座石桥,也很不容易。此桥大概在应天河支流上。因为《乾隆志》对此也有记载:“又河南支流有阿奶桥,明嘉靖间乳媪徐氏捐建。”
以上之桥的建造过程大多没有具体的记载。而徐洽重建前马桥就有一篇《重建前马桥记》,其过程记得较为详细。
徐洽(1479—1564)字恒修,一字悦中,号云岐,徐经次子,仕胪寺主簿。自梧塍析居老旸岐。他重建了一座前马桥。“前马桥,跨璜塘河,嘉靖十八年(1539)(其实是嘉靖十四年,即1535年)里人徐洽石建。”徐洽在《重建前马桥记》中说,前马桥早已有之,而且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后来由于时间久远而倒塌掉了,所以南北往来之人只能摆渡而过。可是如果遇到下雪,下雨,或者是夜晚、大冷天过河摆渡就更加困难了。再加上河面较阔,所以一二年就要出事故,渡船倾覆,渡人溺水而死。更要命的是桥虽倒塌,原来的石桥墩仍在河中心,水浅时残桥墩刚露出水面,春夏之交发大水,残桥墩淹没水中,白茫茫一片,再有经验的摆渡老大也无法识别其址,所以渡船往往要触碰到残桥墩上而翻船或船撞漏。
正德中期(1513年前后),徐洽从这里摆渡经过时,就立志想为民办件实事,重建一座石桥。但因河面开阔,水势较大,施工艰难,而且又很难找到能完成这样浩大工程的能工巧匠。况且还要筑堤坝、戽水,而且又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够完工的,这样势必要影响水流通畅及行船的问题,所以,每每想要建造却只能无奈作罢。后来有一个浙江来的建桥工匠,他不需建坝戽水,就可建桥施工,他能在水中布桩。只花了三个月的准备期,就正式开始动工。其役始于乙未(嘉靖十四年,1535年)九月,成于丙申(嘉靖十五年,1536年)之七月。前后共花了11个月的时间就建成了。从《记》中所言看,这前马桥应是三孔石拱桥。因为它“周圆而平覆者如规如准”、“三梁之”,也就说其三孔拱形“周圆如规”,桥面又平覆标准,可以想见此桥既高大又雄伟,三孔倒影水中如“长虹卧波”,甚为壮观。桥上行人步行而过,桥下舟楫任意东西,流水汤汤,不淹不溢,造福无锡、江阴两县百姓。风水先生看后说:“(此桥)北自寿溪,东自石堰,于水法为利,而卑(低洼)下之道且得免于水患焉。”
从上可知,梧塍徐氏自明朝正统年间到清朝初期共建了21座桥,200多年间6代人中共有14人参加了江阴的建桥事业,况且他们大都是独力捐资而为。他们或父子相传,或兄弟共事,或祖孙相承,或先祖建桥,后辈修理,为民造福,乐此不疲,其精神之伟大,在江阴的历史上实为罕见。
大文学家苏东坡在《三槐堂铭》一文中,据他对王氏先祖王祜的品德和功业而推断曰:“仁者,天之果可必也。”意思是说,仁义之家,天道是一定会给予应有的报酬的。这种因果报应的观点,在古代是相当的盛行,而现代人来说已是相当的淡漠了。尽管如此,笔者仍想相应地引伸出一个道理:历代仁义美德形成的优良家风,对整个家族成员的熏陶、化育作用是完全可以肯定的。梧塍徐氏一代代所做的懿行善举,诸如捐粮赈灾,建祠敬贤,修建桥梁,无不有意无意地影响徐氏的族人们,让他们起而行之,以做善事为荣。就徐霞客来说,他之所以会成为徐家的振奇士,从徐氏家族大背景下审视之,就是受到了徐氏良好家风的影响。他既是一个受良好家风的影响者,同时也以自己的行动,影响着徐家的下一代,其影响的深远性直至当代!
 
 
刘徐昌
 
附:
重建前马桥记
徐  洽
 
自邑南至无锡可百里许,古有桥跨黄塘者,适当道之中建。废。凡几桥之最后废也。故老相传将百年于兹。南北往来者必藉舟以济。大雨暝寒欲济尤难,率一二岁有沉溺之患。废址洗入中流,春夏水溢,漫不可识,虽习于舟者经其中,或触而碎,以故水陆皆苦之。
予自正德中过此,恻然,有改建之志。奈以水势、工力颇艰,且莫有能任其事,而筑堤又不免妨舟,每欲发而辄止。然抡材鸠工实未尝忘也。
近始募得浙来匠氏,素擅成梁之技,视巨浸深渊如平陆,然不假堤筑,不烦车戽,而布桩甃石具有法式。其始作也历三月,而无可踰之功。予与众方骇焉,彼固任之不疑。犹幸冬月晴和,工材渐集。既而,横者如槛,直者如壁,周圆而平覆者如规如准,而功渐以告兢。
址之南复如其法,而三梁之以利水道,于是民弗病涉,而舟之行过其中者亦获无虞。堪舆家谓梁此,则北自寿溪,东自石堰于水法为利,而卑下之道且得免于水患焉。其所系盖非细也。
夫此桥用力最难,而今已就绪,则桥之南北大小易梁者,安知其不复古而为吴楚之通衢耶?要(之),不独一邑之利而已。
计其役始于乙末(嘉靖十四年,1535)之九月,成于丙申(嘉靖十五年,1536)之七月。凡用石若干,灰若干,木与铁若干,工役若干,而其他所需不在是记;广若干丈,袤若干丈,高若干丈,两岸堤障修筑者若干丈。予偕刘君某往观厥成,诸子某某从焉。
予因进之曰,兹桥之成也,豫也,亦遇也。时志畜材,而弗获遇工之良而志不定、材不备亦无所用之。天下之事皆然也,尔其志之。
是为记。
录自《乾隆江阴县志》
注:题目为笔者所加。
论梧塍徐氏的懿行善之二:
褒奖忠节  重建祠庙
 
当代民间许多地方在自筹资金,重建庵堂庙宇,既示宗教信之仰自由,又慰广大佛家信众之心。这些庙宇大多古已有之,只是后来经历沧桑,大多废弃,不过它们在江阴县志中仍留有其名。早在明代,梧塍徐氏曾有两位太学生也创建有二所庵,留名县志。
先是徐忞之孙、徐颐次子徐元寿(1429~1479),字尚德,创建了玉炤庵。《崇祯江阴县志》(后文凡用到江阴县志时一律用《××志》简称)之记曰:“玉炤庵,长寿乡,正德间太学生徐尚德舍宅建。为名流结社、名僧结夏之所。”这条记载说明徐尚德所建之玉炤庵是“舍宅而建”,也就是说此庵原来是他的家园,而尚德舍出家园改建成庵。其作用有二,一为文人结社聚会之所;二为名僧结夏之地。联想到有关史书上记载,徐尚德与其兄徐元献(字尚贤)当时不仅与江阴文人如薛章宪、卞荣等深有交往,而且还与吴地文人如吴宽、唐寅、文壁等人广有交往,大概这些文人来到徐家,就相会在这玉炤庵中赋诗唱和的了。所谓“结夏”,是指佛家僧人的一种活动形式。时间为每年四月十六日至七月十五日,为结夏安居之期。四月十六日为结夏,七月十五日为解夏。在此期间,出家人禁止外出,聚居一起精进修行,称为安居,安居期严禁无故外出,以防离心散乱。还过到这里来渡过安居期的都是高僧、深有佛家道之僧。这玉炤庵僧俗两用,相聚的都名流、名僧之辈。
其次是徐应震,字长卿,号雷门。他在小香山种梅栽竹,“削石为壁,刓石为池。”筑了梅花堂,建了采香亭,而且还在采香亭下建了“西归庵”。此庵建于“万历庚申”,即万历四十八年(1620),《崇祯志》载:“西归庵,在香山采香亭下,万历庚申,太学生徐应震建。”徐应震在此一番经营,辟出一番景观:有竹、有梅、有松,有涧、有壁、有水,有堂、有亭、有庵,好一个幽静之所,别有洞天。而其“西归”之名出自其先祖徐麒(心远公)“洪武中,奉诏羌蜀,凭历险阻,昭宣德意。”(《墓志铭》)事成后自蜀西归,不愿受封赠为官,而归隐于家。《墓志铭》同时还说,“(心远公)独辟一室……几欲对香山而作十。”也就说,早在心远公归隐之时,就将小香山之景归入“梧塍十景”之内,虽然香山/梧塍相距较远,但都是徐氏所为,揽为“十景”也在情理之中,雷门为纪念心远公而将其命名为“西归庵”,其纪念之深远,可见一斑。
歇脚庵(又称“接脚庵”),位于云亭街道佘城村巷头上自然村。据村上老人代代相传,此庵为祝塘大宅里徐家所建。当初徐家人要到江阴城去,必途经其地。又因为大宅里到江阴城较远,走到这里总要歇脚小憩,于是他们就在这里建庵一所,在来往城里的时候到里面歇歇脚,休息休息。据说此庵到太平天国时才被毁。后村人重修。新中国成立后,此庵曾作为1—4年级的巷头上小学,直到1963年才被拆除,现遗址尚存。
陈皮弄茶亭,在要塞皮弄村.此亭在长寿西北面村人以及云亭蔡村、花山嘴、石塘桥等地居民去江阴城的大路旁。据老人的传说,它也是祝塘大宅里徐家所建。此地是大宅里徐氏族人从歇脚庵上城继续往北走的必经之路上。茶亭中有固定的木椅凳,来往的人们去城里或回家的路,走得有些累了,就到这里来坐坐,小憩片刻,很为适意。据说此亭上世纪五十年代初还存在。这茶亭虽然不在“祠庙”这一话题之内,但它同样表示了梧塍徐氏的懿行善举,所以顺带一笔。
在建造祠庙方面其影响之大、意义之深,莫过于徐霞客的重建君山张侯庙了。现将其缘委详述一下。
天启六年(丙寅,1626),徐母王孺人82岁高龄时,“弘祖欲新别馆以居孺人。孺人摇手曰:‘不如甃墓碑,有徵君以下之遗像遗文在;又不如更建君山庙碑,有宣德时张公宗琏之俎豆在……是皆行豫庵公意也。’”(陈继儒:《豫庵徐公配王孺人传》)霞客公想母亲已是82岁高龄,一生俭朴,为儿的我应该建造一新房让母亲享受享受。可是其母摇手相阻,说。你与其建新房让我住,还不如将我家的祖坟修葺好,况且你先祖徵君(即徐麒)以下历代先祖的遗像、遗文至今还很好地保存在那里。还有君山西麓,宣德年间,江阴人为纪念张宗琏先贤庙的遗存还在,你应该发扬先辈精神,重新将此庙建造一下。而且我要你所做的事,都是你父亲在世时所想做的事,你还是一件件地将它们很好地完成吧,徐霞客听从母亲之命,马上一件件出资将它们办成。那么张宗琏是何许人也?他为什么能让江阴人民如此地崇敬呢?
张宗琏,字重器,江西吉水人,永乐二年(1404)进士。早年在朝为官,任刑部主事。明仁宗朱高炽洪熙元年(1425),受礼部郎中况钟及华盖殿大学士杨士奇、侍读学士王直的共同推荐,升任南京大理丞。宣德二年(1427)因违背皇上意旨而被贬为常州同知。他到常州后勤政爱民,清正廉洁,受到常州一府八县百姓的爱戴。
当时户籍管理很混乱,皇上极力想将全国的户籍问题清理一下。当时的户籍制度,现在看来,近同儿戏,但它又确实存在过。它自元朝始,开始时将天下百姓依据不同的职业编入某一簿籍,从农的为农户、从军的为军户、读书识字的人为儒户(也称儒籍)、漆匠为漆户、伶人为乐户、煮盐的为灶户,一旦编入其籍,子孙后代不管你的职业有无改动,就永远是原来的户籍,不得变动。若要变更,据史资记载,其手续相当麻烦,它要经县、府官员逐级上报,直至户部,经户部批准才能改动。这种户籍制度还带有政治色彩,即有些户籍受歧视或某种限制,如乐户、漆户等子女,即使读了书也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而军户的儿子要参加军队、服役,还要承担一些徭役。所以很苦,而农户主要是承担田赋,所以有些军户为了改变自己的户籍,就贿赂官吏,而将农户改为军户以顶替,私下将自己改为农户,这样就造成了所谓的混乱。而皇上就派御史大臣到下面进行“厘清”。
那时御李立被派到江南,负责苏、松、常、镇等府的户籍“厘清”工作。他知道,到常州府,必须请常州同知张宗琏协助,因为张很得常州百姓的民心,于是皇上下诏书命令张同知协助。李立此人非常武断,他到常州后,非但没有将原来的错误纠正过来,反而受了军户人的贿赂后继续将许多农户改为军户(也称军籍),这种做法受到张宗琏同知坚决、强烈的反对,而且两人当堂争论了起来。李立大怒,想你敢与我这御史“大人”顶撞,于是就破口大骂,我就是要这么干。张宗琏为了表示坚决反对,先是跪地请求,最后他就扒在地上说,你一定要这样将农户错误地改为军籍,你其实就是边相地用鞭子抽打他们,使他们受苦,如果这样,就请你先用刑杖鞭打我吧,并说:“请代百姓死。”看到张同知这样坚决的反对,李御也只能作罢,最后听从张同知的话,不仅没有将农户错误地改为军籍,而且将原来的错误也纠正了过来。由此“常民得全者犹十之八”,而“苏之佐郡者极力助御史得军枉民动以千计”(杨奇士:《张公祠记》)。常州府百姓与苏州府百姓相比,得其好处的就更为显著了。不过张宗琏同知由于过于激愤,不久就“至愤郁死”,常州府百姓听说张公为百姓而死,许多人都纷纷前来送葬。“白衣冠而送者千人。”(《乾隆县志》)“哭满城野”(周延儒:《重建张侯君山庙记》)。
江阴人也受到了张公的恩荫,宣德七年(1432),在君山西麓为张公造了庙以祭祀他。请杨士奇写了《张公祠记》;并请巡抚周忱书写、勒碑。到了弘治十一年(1498),此庙废祀,江阴知县黄傅将天妃宫改作了张侯庙,每年春秋两祭。到了天启初年,原来的张公庙只剩遗址,乱草丛生,周忱书写的石碑任由牧童敲剥、风吹雨打,成了“断碑残碣”。徐霞客公听从母亲之命决定重建张侯庙。
天启丙寅(六年1626),霞客公拿了申请书到常州见知府大人曾樱,请他批准重建张公祠,怎这知府大人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徐霞客,说张侯死了已近二百年了,当初你们为他建的祠也早已废祀了,你今天还要为他重建祀庙,“是不是张侯当初对你家的先祖有什么特别的恩德呀?”霞客回答说:“不知道。”“那么既然不是为了你的先祖,是不是张公的后人现在还很显贵吗?”言下之意,因为张公后人显贵了,你是为了拍他们的马屁?霞客公回答“张公后人显贵不显贵的事,我就更不知道了。”那么你既不为己,也不为他的后人,那么你不是为了宣扬自己的名气,而使我们官府作出重建的决定,而劳民伤财么?霞客公说:“那就更不是这样了。我只是想让为我们常州百姓做好事的好官,其名不泯,其精神更加发扬光大罢了。”曾知府听了很受感动地说:“你真是个义士啊,今后你应当与好官一起立传而留名青史。”于是马上下令江阴知县岑之豹,为之嘉奖。(事见周延儒《重见张侯君山庙记》)
张侯庙落成于天启六年(1626)夏天。“门与堂各三楹”,而且还请了二个看庙人,并为之置了庙田以供养这二个“庙祝”。里面不是挂个画像而已,而是刻了木主像。又请了当时的大书法家董其昌重新书写了杨士奇当年撰写的《张公祠记》,并勒碑树立其中。霞客公不仅为之重建祠庙,而且还收集了张宗琏的诗文以及他当时的生平事迹汇编为集,名为《张侯汇记》,或称《张侯名宦汇记》。后来请何乔远为之书写《张侯名宦汇记序》(见《晴山堂石刻》)。这诗文汇编成集可以使张侯不朽。从这里可见徐霞客考虑之周、其精神之伟大。事后,徐霞客又与从兄徐仲昭一起到南京,请宜兴状元、大学士周延儒(其时周延儒尚在南京,以少詹事出掌南京翰林院)写了篇《重建张侯君山庙记》。
在徐霞客公重建张侯庙事上,丁文江写的《徐霞客先生年谱》中有个错误。丁文江先生将此事记入了“天启四年,甲子(1624)”,说此年“先生奉母命置祭田,并重修名宦张宗琏庙于君山,乞董其昌为之书碑,何乔远作纪序。”首先其时间明显有误,因为周延儒的《重建张侯君山庙记》写得很明白:“祠成为天启丙寅(六年,1626)夏”。其二是“董其昌为之书碑,”有点含糊其事,丁先生没有写明其碑文是谁写的,使不明事理者误以为碑文也是董之所撰,其实是杨士奇所撰。
那么,丁先生为什么犯此错误呢?原因是他没有见到《崇祯县志》中周延儒的《重建张侯君山庙记》。因为《崇祯县志》是“孤本”。它一直藏于美国图书馆,直到21世纪才影印于世。又周延儒的文章,大概是清人修的《明史》将他归入了《奸臣传》,所以有清一代的江阴4届县志均没有载录。又因为陈继儒写的《豫庵徐公配王孺人传》中,记有“初,甲子(天启四年,1624)岁恶,粟价翔踊。孺人命弘祖岁蠲数十石以活饿人。……又不如更建君山庙碑,有宣德时张公宗琏之俎豆在。”其实这是两件事,一是天启四年徐霞客蠲数十石以活饿人。二是重建张公庙。因为重建张公庙没有写明时间,他又没有读到周延儒的文章,于是就将重建张公庙的事也归于“天启四年”了。而且以讹传讹,有些文章也将重建张侯庙说是发生在天启四年,而其实是“天启六年”。
综观梧塍徐氏,自其祖元寿、雷门辈们创建庙宇庵堂,直至弘祖重建张侯词,均是为了当时民间崇信及发扬光大光先贤精神、教化民风。徐氏精神、道德实为可嘉!
 
 
刘徐昌


 
附:
重建张侯君山庙记
周延儒
 
宣庙时,杨文贞公会记张侯君山庙碑,复铭其墓。余读而想见其时,犹有古风焉。
侯起家词林,历大理丞,显重矣。用荐出佐常郡,盖县官急吏治,内外尚未犄重也。清军御史服其才,引与共事,而即以不忍诬民为军,与御史抗,至愤郁死。
侯虽死,常民得全者犹十之八。丧归,哭满城野,俎豆名山,迄今奉祀不绝。侯其古之遗爱,而祀侯其古之遗直耶!顾余每登君山访其遗址,鞠为蓁莽间,春秋牲醑之献亦灌蓁莽间,为悚然兴今昔之感。
徐君振之能以古人心行古人事。一日,具牒郡侯曾公,谓今之崇题轮栋几遍山川,如张侯政绩辉史乘,祀典载在今甲,乃令其神惝恍于寒烟衰草间,不能与樵苏争一隙地、甘棠勿剪之谓何?请复其祠宇。便(使)郡公异之,而姑试之曰:“侯有特功德于尔之先人乎?”曰:“不能知也。”“请祠非以弘祖之先人故,侯之后人今显乎?”曰:“益不能知也。”“请祠亦非侯之后人故,然则将倡之官乎?将鸠之民乎?”曰:“官民既交匮矣,安敢复烦典作?弘祖力即不任,斥饘粥,负锸畚,稍存饩羊而已。”郡公乃嘉之曰:“此义士也,当与循吏并传。”亟下之邑侯岑公,岑公亦嘉与之。落厥成焉。
祠成为天启丙寅(1626)夏。门与堂各三楹耳。室周垣称是。置祠祝二人,为司洒扫。中安木主,而不肖像。如子孙之祀远祖,记其氏爵、履历与遗言、往行之一二,胜于优孟衣冠远矣。故有文贞碑已剥落不可读,徐君重摹勒石,已。偕其从兄仲昭氏辑《张侯汇纪》一帙示余,僤续纪其事。
余惟祠非古也,古者劳定国,死勤事、御大灾、捍大患者则祀于其社。自渤海、桐乡后,尸祝渐繁,然多为郡邑之长、有职而易见德,罕有祀郡佐者,祀郡佐自侯始。人情趋顺风之呼,故显擢者祀;非显擢而驯至通显者亦祀;罕有祀郁死者,凡祀郁死者自候始。祀既成故事,势不能久无变置,故有父老至子弟即不能举其行事,甚(有)举其行事以相诟病;罕有从二百年后追而祀之者,追而祀之亦自侯始。
自有兹祠而山若加高,水若加清,即至陵谷迁移而明德常馨,丰碑不泐,且与延陵季子并享千秋,知遗爱与遗直尚在人心。余可无今昔之感矣?
侯名宗琏,详具碑记中。郡侯曾公名樱,邑侯岑公名之豹,皆以名进士为贤守令。征文考献,有修举废坠之意,徐君独力仰承之,功应与不朽也。徐君名弘祖,振之其字,江上名家子,夙以孝义称。
录自《崇祯江阴县》
梧塍徐氏出了个振奇士徐霞客,论者认为徐家之所以能出这样一个伟大人物,徐霞客的个人努力是其主要因素,但与其母王孺人的教育,甚至与其父的影响是分不开的。笔者认为徐霞客之所以能成为徐霞客,与他的家庭影响固然是分不开,而其二百多年的历代家风对徐霞客也具有深远的影响。由此我们在研究徐霞客成长过程中对梧塍徐氏的家风传统、懿行善举的研究也非常有意义。
梧塍徐氏从九世孙徐麒(梧塍徐氏以徐锢为一世祖)至十七世徐宏祖共经历了九代270多年。从有文字记载的史料看,这九代中,每代都有懿行善举,创造良好家风,并代代传承不替。总括起来,他们主要做了三大方面的善事,即输粟赈灾,重建祠宇、修造桥梁。现先论其忧国忧民、输粟赈灾之事。
“正统四年(1439)夏三月,京师大水,坏官舍民居三千三百九十区。顺天、真定、保定三府州县倶大水。”是年“六月乙末,京师地震。丁酉,以京畿水灾祭告天地。”(《明纪•英宗正统四》卷十三)这年的朝廷真是雪上加霜,既是水灾,又有是地震。于是“朝廷有劝分之命”(陈敬宗:《明故徵君墓志铭》以下简称《墓志铭》),也就说,朝廷下了诏书,号召天下士绅、富户捐献钱粮赈灾救民,为国分忧。皇上下诏的事传到江阴后,梧塍徐氏年届79岁的徐麒(1361—1445,字本中,号心远)对大儿子徐忞、二儿子徐悆说:“粟不可不储,复不可不散;不储则难以展德,不散则易以致殃。吾有余人(而)不给,非仁也。况天子有命乎?亟散之,勿后。”(《墓志铭》)徐麒话的意见是,儿子啊,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粮食是应该积聚的,如果平时不注意节约用粮、积聚粮食,那么这样的家庭就是没有道德的家庭。积聚了粮食就一定要输出、散给,如果只积不散,有时就会招致祸殃。我们家的粮食富足有余,别人都因受灾而忍饥挨饿,这是很不仁义的事;更何况天子已经下诏书,发出了捐粮赈灾的命令,你俩赶快行动起来,将自家的粮食捐献出去,千万不要落后于人家!
徐麒有4个儿子,长儿子徐忞(1393-1475)次儿子徐悆(1406-1459),三儿子徐應(1422-1465),四子徐懋(1439-?),徐忞当年是47岁,次子徐悆是34岁,三儿子徐應还只有18虚岁,尚未加冠成年,而第四子徐懋刚刚出生,于是输粟赈灾的大事就只有大儿子与第二个儿子出来担当了。徐忞,字景南,号退庵别号梅雪;徐悆,字景州,号节庵,别号竹雪;徐應,字景高,号劲庵,别号松雪;徐懋,字景阳,号晓庵,别号松云(后出继峭岐徐伯善),徐家兄弟四人的名字号也别有雅致。徐忞、徐悆弟兄俩听从父亲的话毫不犹豫地开仓输粟,拯救灾民。“二子受命,各出粟四千斛以赈。”(《墓志铭》)而刘铉的《敕书楼赞》则说:“(景南)出粟二千石,以归有司。其弟景州亦如之。”两处记载数字似不一样,一说“各出粟四千斛”,另一说“出粟二千石”,其弟“亦如之”,其实数字是一样的。据《辞海》介绍,南宋末年改作一斛为五斗,一斗为16斤,则每斛为80斤,4000斛就是32万斤,那么弟兄俩共捐献了64万斤粮食。又,一石为十斗,一斗为16斤,一石就是160斤,每人出2000石,共为64万斤,两处记载量字不同,其实一样。梧塍徐氏一下输出64万斤粮食不要说在五百多年前的明朝,就是在今天,其贡献也确实很伟大的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64万斤粮食能救活多少饥民?其功德无量矣!
徐家这样伟大的义举,通过江阴县官向上逐报汇报,最后明英宗下令褒奖,不仅下了圣旨,而且还派了朝廷大臣,带了随从人员,担着御酒、牵了羊,直接来到梧塍进行嘉奖。《敕书楼赞》中明确地记载了这件事:“天子嘉之,差大行(官名,掌接待宾客的事情,这里指特派的专门官员)持敕旌其义。赐以羊酒,复其家。”其敕书(即圣旨)内容是,“直隶常州府江阴义民徐景南,国家施仁义,养民为首,尔能出谷二千石用助赈济。有司以闻,朕用嘉之。今谴员赍敕谕尔劳。以羊酒旌为义民。——正统五年(1440)七月初十日。”(《梧塍徐氏宗谱》卷首(上)P70)家谱所记应是确实可信的了。不过这里要说明一点的是只写有“徐景南”一人,其实,皇上圣旨,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以长者为代表加以表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徐家得“朝廷嘉锡之如此,诚非常之遇也。”(《敕书楼赞》),面对这样的殊荣,一是为了珍藏圣旨,二是将此殊荣传示子孙,于是,在正统五年(1440)开始动工,特地建造了一座楼,用来珍藏圣旨,命名为“敕书楼”。正统六年(1441)春天,徐景南上京向皇上谢恩,顺便与翰林院修撰张益(字士谦)一起去拜访了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泰和(即今江西省泰和县)人王直为之写了一篇纪念性文章《敕书楼赞》。此文写于正统辛酉(六年,1441)岁,三月既望(即三月十六)。
关于徐家输粟赈灾的事,其中还有一个问题,值得考证一下:徐家输粟的时间研究是那一年?上文我认为是“正统四年(1439)”而陈敬宗写的《墓志铭》说:“正统辛酉岁大饥。”正统辛酉为正统六年(1441)。个人认为陈说是错误的。其一是据家谱所载皇上下圣旨的时间是“正统五年(1440)七月初十日”,从这两者的时间可以看出,皇上圣旨比徐家输粟早了一年,没有先有圣旨褒奖,后有输粟行动的事,这显然是错误的。而且,王直所写的《敕书楼赞》也在正统辛酉(正统六年1441)三月十六日,那未,造楼还要时间,上京谢恩、拜访恳请王直写作还要时间,那输粟的事一定不在“正统辛酉”而是在其前了。
其二、陈说:“岁大饥”,因此皇上下诏书,劝天下士绅,富民捐钱粮赈灾,可见这“大饥”不是一般的“大饥”了,它给百姓带来的灾难程度相当严重,要解决此难题,国家也深感困难,如果一般的饥荒,皇上或地方能够解决的也不用下诏书了。这样的大灾难,史书一定会有所记载。一般说来,从当时的科学水准或是理政能力以及生产力水平来看,全国遭灾是常事。但是大灾相对来说还是较少的。查明朝通史记载,正统四年(1439)的水灾之大,惊动皇上,皇上还特意“祭告天地”,正统五年(1440)的记载是“冬十一月壬寅,赈浙江饥,壬子免苏松常镇湖水灾税粮。”这年的灾害似乎也很大,它涉及面也很广,苏州府,松江府,常州府,镇江府,湖州府,太湖流域的五府都遭了灾,但它与正统六年的京畿水灾相比还是不及的,而且其影响力也远远不及京畿地区的,政府的措施也只是“赈饥”、“免税”而已,而京畿遭灾后,皇上都行动起来“祭告天地”了。
再说从开仓到下圣旨褒奖也很费时间和周折的,先说输粟64万斤粮食也不是十天半月就可完毕的。就徐家而言,虽然富足有余,但他很费心机,一般要到秋收后田租收齐后才陆续装运。再说褒奖,一般的过程是要将所褒奖之事由知县上报知府,知府上报学政大人,学政再直接上报礼部,礼部拟旨上报皇上准许然后才能下行。而且当时的江苏学政衙署尚未迁来江阴,还在应天府(明万历四十二年(1614)才从应天迁来江阴的),这一过程也要花费很多时间。由此看来,正统四年(1439)输粟,正统五年(1440)七月初十日下圣旨褒奖,正统六年(1441)“敕书楼”建造完工而写赞文是合情合理的事。
陈文为什么会出现此错误呢?陈的《墓志铭》写于徐麒殓葬的正统十二年(1447)十二月,也就是说陈写此文时离徐家输粟起码要相差8年多时间,很有可能他写此文时,已看到王直于正统六年(1441)三月写的《敕书楼赞》,于是就将“正统六年”误认为输粟时间了!
徐麒父子在国家遭殃,人民受灾之时,毫不犹豫地捐粮救灾的优良传统一直传承到徐霞客母子这一代。在他们父子三人捐粮185年后的天启四年(1624),江阴一带也遭受了水旱之灾,农业歉收,米价上涨,农民挨饿,这时,徐母要求儿子徐霞客也要像老祖宗徐本中一样开仓散粮,拯救灾民。徐霞客所从母命不仅开仓散粮,还减免自家佃农的租粮,以救活那些受饥饿的农民。这件事是陈继儒在《豫庵徐公配王孺人传》中是这样记载的:“甲子(天启四年,1624)岁恶,粟价翔踊。孺人命弘祖蠲数十石以活饿人,曰:‘有本中徵君故事在。’”“有本中徵君故事在。”这句话就是指的徐麒当年捐粮救灾的事情。事过185年,徐家后人还不忘其事,不仅说明他的影响之大,同时也说明,每当百姓有难而开仓赈粮的美德确实是梧塍徐氏的家风所在!